“而那钱翊,想是因为初入江湖,知道他的同门是“天争教”教主,听到多手真人是天争教下,就出来帮多手真人一个忙。可是他后来看到我现身,也以为我就是萧无,又见我说那种话,是以便在自认多事之下,拂袖而去。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们之间早已有预谋,那钱翊并非凑巧,而是特意地赶到此间。”
但这些细节,伊风已不去深究,因为他已从千万条思路中,找出了最荒谬,却也是最为合理的一条。
因为天争教创教以来,天争教主萧无虽名满天下,但萧无的真面目,却始终无人见过。
就连天争教总坛所在地,江湖中人也只知是在江南,究竟在什么地方!却也无人知道了。
伊风虽被萧无夺去了妻子,避得无处容身,但萧无的庐山真面目,他却也没有见到过。
伊风此刻自忖,他此刻的面貌,既被多手真人等如此畏惧,但满堂的武林群豪,却无一人认识,那么自己此刻正和除了天争教下的金衣香主们外,再无一人见到过庐山真面目的天争教主萧无面貌完全相同。这不是极为合理,而又几乎是唯一合理的推测吗?
然而这想法却使得伊风自己也为之震惊不已,他甚至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但从头到尾,他再将自己先前所作的推究,细细想了一遍,觉得自己此刻所作的推断,其中虽然还有些微细节,自己尚不能明了;但整体说来,却显然是合理的。
他不知道自己该立刻撕下这张和他生平最大的仇敌面容完全相同的面具,抑或是留下它,甚至利用它做一些事。
他虽了解这张面具对他自己极可能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然而当一个人对镜自照时,知道自己的面貌竟和那夺去自己妻子,使得自己以“诈死”来躲过追击的人一样时,那么他心中又该是什么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