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赤裸的美女,依偎在你身旁,在你的耳畔轻轻呼吸。
一这是多麽绮丽的风光,多麽温柔的滋味。如果说燕十三一点都不动心,那一定是骗人的话,不但别人不信,连他自己都不信。
就算他明知道女人很危险,危险得就像是座随时都会爆破的火山。
就算他能不呼吸,不去嗅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可是他不能让自己的心不动,不跳。
他心跳得很快。如果他早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他的确是绝不会坐上这辆马车来的。可是他现在已经坐上来了。
他耳畔不但有呼吸,还有细语;"你为什麽不看我?你不敢?"燕十三的眼睛已经睁开来,已经在看着她。
薛可人笑了,嫣然道∶"你总算还是个男人,总算还有点胆子。"燕十三苦笑道∶"可是我就算看三天三夜,我也看不出。"薛可人道∶"看不出什麽?"
燕十三道∶"看不出你究竟是不是个人。"
薛可人道∶"你应骇看得出的。"
她挺起胸膛,伸直只腿∶"如果我不是人,你看我像什麽?"只要有眼睛的,都应该看得出她不但是个人,是个女人,是个活女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中的女人,每分每寸都是女人。
燕十三道;"你很像是个女人,可是你做的事却不像!"薛可人道∶"你想不通我为什麽要这样做?"燕十三道∶"如果我能想得出,我也不是人了!"薛可人道∶"你认为你自己很丑?"
燕十三道∶"还不算太丑。"
薛可人道;"很老?"
燕十三道∶"也不算太老。"
薛可人道∶"有没有什麽缺陷?"
燕十三道:"没有!"
薛可人道:"有没有女人喜欢过你?"
燕十三道∶"有几个。"
薛可人道:"那麽奇怪的是什麽?"
燕十三道∶"如果你是别的女人,我非但不会奇怪,而且也不会客气,可惜你……"薛可人道∶"我怎麽样?"燕十三道∶"你有丈夫!"
薛可人道:"女人迟早总要嫁入的,嫁了人後,就一定会有丈夫。"一这好像是废话,但却不是。
因为她下面一句话问得很绝∶"如果她嫁的不是个人,她算不算有丈夫?"这句话问得真够绝,下面还有更绝的;"如果一个女人嫁给了一条猪,一条狗,一块木头,她能不能算有丈夫?"燕十三实在不知道应该怎麽回答,他只有反问∶"夏侯星是猪?"薛可人道∶"不是!"
燕十三道∶"是木头?"
薛可人道∶"也不是。"
燕十三道∶"那麽他是狗?"
薛可人叹了口气,道∶"如果他是狗,也许反倒好一点。"燕十王道;"为什麽?"
薛可人道;"因为狗至少还懂一点人意,有一点人性。"她咬着嘴唇,显得悲哀,又怨恨;"夏侯星此猪还懒,比木头还不解温柔,此狗还会咬人,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我嫁给他三年,每天都恨不得溜走。"燕十王道∶"你为什麽不溜?"薛可人道∶"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机会,平时他从来都不许我离开他一步。"燕十三又在找,找那瓶还没有完全被他喝光的酒。
他想用酒瓶塞住自己的嘴。因为他宜在不知道应该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