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一定想知道我是不是经常陪男人上床!"这就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无论在什时侯,什地方,总喜欢说些惊人的话,做些惊人的事。
厉真真无疑就是这种人。
谢晓峰了解这种人,因为他以前也曾经是这种人,也喜欢让别人契惊。
他知道厉真真很想看看他契惊时是什样子。
所以他连一点契惊的样
子都没有,只淡淡的问道:"你是不是想听我说老实话!"厉真真道:"我当然想。"
谢晓峰道:"那我告诉你,我只想知道要用什法子才能让你陪我上床去。"厉真真道:"你只有一种法子。"
谢晓峰道:"什么法子。"
厉真真道:"赌。"
谢晓峰道:"赌!"
厉真真道:"只要你能赢了我,随便你要我干什都行。"谢晓峰道:"我若输了,随便你要我干什,我都得答应!"厉真真道:"对了。"
谢晓峰道:"这赌注倒真不小。"
厉真真道:"要赌,就要赌得大些,越大越有趣。"谢晓峰道:"你想赌什!"
厉真真道:"赌剑!"
谢晓峰笑了:"你真的要跟我赌剑!"
厉真真道:"你是谢晓峰,天下无双的剑客谢晓峰,我不跟你赌剑赌什?难道要我像小孩子一样跟你蹲在地上挪骰子!"她仰著头:"要跟酒鬼赌,就要赌酒,要跟谢晓峰赌,就要赌剑,若是赌别的,赢了也没意思。"谢晓峰大笑,道:"好:厉真真果然不愧是厉真真。"厉真真又笑了,道:"想不到名满天下的三少爷,居然也知道我。"这次她才是真的在笑,既不是刚才那种充满讥诮的笑,也不是侠女的笑。
这次它的笑,完完全全是一个女人的笑,一个真正的女人。
谢晓峰道:"就算从来没有看见过珍珠的人,当他第一眼看见珍珠的时侯,也一定能看得出它的珍贵。"他微笑著,凝视著她:"有些人也像是珍珠一样,就算你从来没有见过她,当你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也一定能认得出它的。"厉真真笑得更动人,道:"难怪别人都说谢家的三少爷不但有柄可以让天下男人丧胆的剑,还有张可以让天下女人动心的嘴。"她叹了口气:"只可惜女人们在动心之后,就难免要伤心了。"谢晓峰道:"你知不知道一个总是会让别人伤心的人,自己也一定有伤心的时候!"它的声音虽然还是很平静,却又带著种说不出的哀愁。
厉真真垂下头:"一个总是让别人伤心的人,自己也一定会有伤心的时候。"她轻轻的跟著他说了一遍,忽又抬起头,盯著他:"这句话我一定会永远记住。"谢晓峰又大笑,道:"好,你说我们怎赌才是。"厉真真道:"我也常听人说,三少爷拨剑无情,从来不为别人留余地。"谢晓峰道:"三尺之剑,本来就是无情之物,若是剑下留情,又何必拨剑!"厉真真道:"所以只要你一拨剑,对方就必将死在你的创下,至今还没有人能挡得住你三招。"谢晓峰道:"那也许只因为我在三招之间,就已尽了全力。"厉真真道:"三招之内,你若不能胜,是不是就要败了!"谢晓峰道:"很可能。"
他微笑,淡淡的按著道:"幸好这种情况我至今还未遇见过。"厉真真道:"也许你今天就会遇见了。"
谢晓峰道:"哦!"
厉真真转过脸,欧阳云鹤、秦独秀、梅长华、田在龙、吴涛、黎平子,一直都默默的站在她后面,她看了他们一眼:"这几位你都认得!"谢晓峰道:"虽然从未相见,也应当能认得出的。"厉真真道:"我赌他们每个人都能接得住你的出手三招:"谢晓峰道:"每个人!"厉真真道:"每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接不住,就算我输了。"她也淡淡的笑了笑:"这样赌,也许不能算很公平,因为你既然在出手三招间就已尽了全力,战到最后一两个人时,力气只怕就不济了。"谢晓峰道:"高手相争,不是犀牛,用的是技,不是力。"厉真真眼睛里发出了光,道:"那你肯赌!"
谢晓峰道:"我今天本就是想来大赌一场的,还有什赌法,能比这种赌得更痛快!"他仰面而笑,道:"能够在一日之内,会尽七大钊派门下的高足,无论是胜是败,都足以快慰生平了。"厉真真道:"好,谢晓峰果然不愧是谢晓峰。"谢晓峰道:"你是不是准备第一个出手!"
厉真真道:"我知道三少爷一向不屑与女人交手,我怎敢争先?何况"她微笑,按著道:"高手相争,虽然用的是技,不是力,还是难免要契点亏的,这些位师兄怎会让我契亏!"谢晓峰笑道:"说得有理。"
厉真真嫣然道:"女人们在男人面前,多多少少总是有点不讲理的,所以就算我说错了,大家也绝不会怪我!"欧阳云鹤、秦独秀、梅长华、田在龙、吴涛、黎平子,还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要说的话,都已被厉真真说了出来。
谢晓峰看著他们,道:"第一位出手的是谁!"一个人慢慢的走出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