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发现自己身上,气力竟已恢复了一些,她以手捶床,竟将床打得"噗咚噗咚"的响。
她大喜道:"呀,那恶魔这次用的迷药,竟和上次不同,这药力竟会渐渐消失的,此刻我已可站起来了。"朱七七身子一震,怔子半晌,黯然道:"不错,已太迟了,我此刻纵能站起,也逃不出去了,也是一样要死在这里……"她的一双明如秋水的眼波,已凝注在沈浪面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声道:"但我还是感激苍天,让我此刻能够动弹……"沈浪道:"这又如何?"
朱七七垂首:"我虽已不能和你永远厮守,但在我们临死之前,这短短三两天,总还是……还是属于我们的。"她语声又已颤抖起来。
但那却非惊惧的颤抖,而是一种销魂的颤抖。
沈浪道:"你……你……"
朱七七突然伸出双手,紧紧勾住沈浪的脖子,沈浪一个站不稳,也倒在那大而柔软的床上。
朱七七将头深深埋在沈浪胸膛里,呻吟般低语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你这呆子,可恨的呆子,可爱的呆子,在我没有死之前,我要将一切都交给你。"沈浪道:"你……你……"
他几乎除了"你"字之外,别的话都不会说了。
未七七温暖的胸膛,自撕开的衣襟中,紧贴着他的胸膛,她发烫的樱唇,也贴上了他的耳背。
她梦呓般的呻吟,低语道:"我们剩下的时候已不多了,你还顾忌什么,你还等什么……"沈浪突然一个翻身,紧紧抱住了她温暖的,娇小的,向上迎合着的,正在不住籁籁不停的颤抖着的身子……
四片唇,火热。
火热的唇,紧紧贴在一齐。
这是狂热的时候,是搜索,迎合,体贴的时候。
朱七七身子颤抖着,不停的颤抖着。
她怕,但她还是鼓足勇气。
她给予,她也承受,她承受着雨点般落在她眼帘上,唇上,耳上,粉颈上,胸膛上的热吻。
忽然,她感觉一阵奇异而熟悉的热潮掩没了她全身,直通过她心底最深处,她的心一阵阵颤抖……
她猛然一口,咬在沈浪嘴唇上,用尽全力,向前一推,将沈浪推得直由床上浓了下去。
沈浪骤不及防,惶然失措,道:"你……你疯了么?"朱七七抢过一床被,紧裹住她的身子,疯狂般嘶声大呼道:"你不是沈浪……你不是沈浪……"沈浪道:"你疯了,我不是沈浪是谁?"
朱七七嘶声道:"你这个,畜性,恶贼……你……你这卑鄙无耻,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已知道你是谁!"沈浪道:"我是谁?"
朱七七咬牙道:"王怜花!你这恶贼,你……你……你害得我好苦,幸好我现在已知道,幸好我还……还来得及。""沈浪"茫然笑道:"我是王怜花?"
朱七七道:"王怜花,你好狠,你设下如此毒计害我,你……你……你不但骗了我的钱,还想要我的人……"沈浪道:"哦?我骗你?"
朱七七道:"你明知你的易容术虽妙,但因我和沈浪太熟,还是怕我认出,所以只好在黑黝黝的地方见我。"她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接道:"你学不像沈浪的声音,所以才装出语声嘶哑的模样,好让我以为你是被折磨得连声音都变了。"沈浪道:"是这样么?"
朱七七道:"你易容之后,不能微笑,就故意装出沉重之态,哦,天呀,那天我就该知道的,我那沈浪无论在多么危急的时候,面上总是带着那份微笑的,我从未见到他有任何时候笑不出来。""沈浪"道:"真的么?"
朱七七道:"还有,你既能想出那法子逃出来,早就该逃出去了,为何偏偏要等我来了后再用出那法子……""沈浪"道,"还有么?"
朱七七道:"那大汉纵要给你水喝,用绳子吊下来的就行了,又何必用竹竿?这明明是早就安排好的,好教你能用竹竿逃出。""沈浪"笑道,"还有哩?"
朱七七咬牙道:"恶贼,你骗了我的钱还不够,还想骗我……你……你…还嫌那地牢不……不好,再用点手段,将我骗来这里,你……你……"沈浪笑道:"不错,那地牢阴湿寒冷,在那里,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勾当,我将你带来这里要你自己就送上门来。"直到此刻,他话中才肯承认自己是王怜花。
朱七七嘶声骂道:"恶贼,畜牲,你的心只怕早已被狗吃了,你想将我完全骗去之后,再想个法子脱身,然后我便会恨沈浪一辈子,我就会不顾一切,找沈浪报仇,这样你不但害了哦,还害了沈浪。"王怜花笑道:"正是,这就叫做一石二鸟之计,你懂么?"朱七七道:"除了你这恶贼,还有谁使得出这样的毒计,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卑鄙更恶毒的人了!"王怜花笑道:"但我却还有件事不懂,"他不等朱七七答话,便接口道:"我这妙计既已瞒了你这么久,为何你又会突然识破?"朱七七恨声道:"只因我……我……"
语声微顿,大呼道:"你莫管我是如何识破的,总之我识破了就是。"她如此嘶呼,只因这问题非但王怜花百思不解,她自己也回答不出——也许是无
颜回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