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和阿绣同感惊喜,齐声道:“你能行动了?”
史婆婆道:“通了足上一脉,还有许多经脉未通呢!”
石破天道:“我又不累,咱们便把其余经脉都打通了。”
史婆婆眉头一皱,说道:“小子胡说八道,我是和阿绣同练‘无妄神功’以致走火,岂是寻常的疯瘫?今日打通一处经脉,已是谢天谢地了,就算是
达摩祖师、
张三丰真人复生,也未必能在一日之中打通我全身塞住了经脉。”石破天讪讪的道:“是,是!我不懂这中间的道理。”史婆婆道:“左右闲着无事,你就帮助阿绣打通足少阳经脉。”
石破天道:“是,是!”将阿绣扶起,让她左肩靠在一根树干之上,然后伸掌按她灵台穴,以那老妇所教的法门,缓缓将内力送去。阿绣内功修为比之祖母浅得多了,石破天直花了四倍时间,才将她足少阳经脉打通。
阿绣挣扎着站起,细声细语的道:“多谢你啦。奶奶,咱们也不知这位大哥高姓大名,不知如何称呼,多有失礼。”她这句话是向祖母说的,其实是在问石破天的姓名,只是对着这个青年男子十分腼腆,不敢正面和他说话。
史婆婆道:“喂,大粽子,我孙女儿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石破天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叫我……叫我那个……”他想说‘狗杂种’,但此时已知这三字十分不雅,无法在这温文端庄的姑娘面前出口,又道:“他们却又把我认错是另外一个人,其实我不是那个人。到底我是谁,我……我实在说不上来……”
史婆婆听得老大不耐烦,喝道:“你不肯说就不说好了,偏有这么罗哩罗嗦的一大套鬼话。”阿绣道:“奶奶,人家不愿说,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也不用问了。叫不叫名字没什么分别,咱们心里记着人家的恩德好处,也就是了。”
石破天道:“不,不,我不是不肯说,实在说出来很难听。”史婆婆说道:“什么难听好听?还有难听过大粽子的么?你不说,我就叫你大粽子了。”石破天心道:“大粽子比狗杂种好听得多了。”笑道:“叫大粽子很好,那也没什么难听。”
阿绣见石破天性子随和,祖母言语无礼,他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心中更过意不去,道:“奶奶,你别取笑。这位大哥可别见怪。”
石破天嘻嘻一笑,道:“没有什么。谢天谢地,只盼丁不三爷爷和叮叮当当找不到我就好了。你们在这里歇一会,我去瞧瞧有什么吃的没有。”史婆婆道:“这紫烟岛上柿子甚多,这时正当红熟,你去采些来。岛上鱼蟹也肥,不妨去捉些。”
石破天答应了,闪身在树木之后蹑手蹑脚,一步步的走去,生怕给丁氏祖孙见到,只走出数十丈,果见山边十余株柿树,树上点点殷红,都是熟透了的圆柿。
他走到树下,抓住树干用力摇幌,柿子早已熟透,登时纷纷跌落。他张开衣衫兜接住,奔回树丛,给史婆婆和阿绣吃。她二人双足已能行走,手上经脉未通,史婆婆勉强能提起手臂,阿绣的双臂却仍瘫痪不灵。石破天剥去柿皮,先喂史婆婆吃一枚,又喂阿绣吃一枚。
阿绣见他将剥了皮的柿子送到自己口边,满脸羞得就如红柿子一般,又不能拒却,只得在他手中吃了。石破天却待再喂,阿绣道:“这位大哥,你自己先吃饱了,再……再……”
史婆婆道:“这边向西南行出里许,有个石洞,咱们待天黑后,到那边安身,好让这对不三不四的鬼兄弟找咱们不到。”
石破天大喜,道:“好极了!”他对丁不四倒不如何忌惮,但丁不三祖孙二人一意要取他性命,实是害怕之极,听史婆婆说有地方可以躲藏,心下大慰。
眼巴巴的好容易等到天色昏暗,当下左手扶着史婆婆,右手扶了阿绣,三人向西南方行去。这紫烟岛显是史婆婆旧游之所,地形甚至是熟悉,行不到一里,右首便全是山壁。史婆婆指点着转了两弯,从一排矮树间穿了过去,赫然现出一个山洞的洞口。
史婆婆道:“大粽子,今晚你睡在外面守着,可不许进来。”石破天道:“是,是!”又道:“可惜咱们不敢生火,烤干浸湿的衣服。”
史婆婆冷冷的道:“这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日后终要让这对不三不四的鬼兄弟身受十倍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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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绣拿起那把烂柴刀,缓缓使个架式,跟着横刀向前推出,随即刀锋向左掠去,拖过刀来,又向右斜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