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将酒杯放在桌上,说道:“主人既然未归,明日当再造访”。
大踏步走向西厢房,将平阿四负在背上,向苗若兰微微躬身,走出大厅。
苗若兰出门相送,只见他背影在崖边一闪,拉著绳索溜下山峰去了。
她望著满山白雪,静静出神。
琴儿道:“小姐,你想什么?快进去吧,莫著了冷”。
苗若兰道:“我不冷”。
她自己心中其实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琴儿催了两次,苗若兰才慢慢回进
庄子。
一进大厅,只见满厅都坐满了人,众人适才躲得影踪不见,突然之间,又不知*即邮谗岬胤匠隼戳恕*
各人一齐站起相询:“他走了么?”“他说些甚么?”“他说什么时候再来?”“他上山是来报仇么?”“他要找谁?”苗若兰心中鄙视这些人胆怯,危难之时个个逃走,留下她一个弱女子抵挡大敌,当下淡淡的道:“他什么也没说”。
宝树道:“我不信。
你在厅上陪了他这许久,总有些话说”。
苗若兰本非喜爱恶作剧之人,但这时胸怀欢畅,一颗心飘飘汤汤的,只想跟人闹著玩,见各人神色古怪,便道:“那位胡世兄说道,他这次上山,为的是报杀父之仇,可惜仇人躲了起来。
现在他守在山下,待那仇人下去,下一个,杀一个;下两个,杀一双”。
众人一凛,都想:“山上没有粮食,山下又守著这一个凶煞太岁,这便如何是好?”苗若兰道:“胡世兄言道:山上众人,个个与他有仇,只是有的仇深,有的仇浅。
他恩怨分明,深者重报,浅者轻报,不愿错害了好人。
他要我代询各位,为何齐来这关外苦寒之地,是否要合力害他?”除了宝树之外,馀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雪山飞狐之名,我们以前从来没听到过,与他有什么仇怨?更加说不上合力害他”。
苗若蓝向陶百岁道:“陶伯伯,侄女有一事不明,要想请教”。
陶百岁道:“姑娘请说”。
苗若兰道:“适才那位平四爷说道:胡一刀胡伯伯请宝树大师去转告我爹爹三件大事,可是我爹爹说到此事经过之时,却从未提起。
陶伯伯曾说知道此中原委,不知能见告么?”陶百岁道:“姑娘即使不问,我也正要说”。
他指著阮士中、殷吉、曹云奇等人,大声道:“这几位天龙门的英雄,诬指我儿害死田归农田亲家。
哼哼!”他嗓门本就粗大,这时心中愤激,更加说得响了:“我将这事从头说来,且听各位秉公评个是非曲直”。殷吉道:“很好,很好,我们正要向陶寨主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