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汗
兰汗是兰建、兰堤之弟,在家排行老三,还有一个弟弟兰加难。也是后燕成武帝慕容垂的舅父、后燕昭武帝慕容盛的岳父,初封顿丘王。不久,自立为昌黎王。
398年,慕容宝退守龙城。
398年(隆安二年),正月上旬,慕容德率户四万,南徙滑台,将吏随行,弃邺。魏东平公拓跋仪,进封卫王,引众入邺,追慕容德至河,不及乃还。慕容麟等向慕容德劝进,慕容德依兄慕容垂故事,自称燕王元年,摄行帝制,史称南燕。
慕容宝在龙城不知中原情况,还遣鸿胪卿鲁遽,册拜慕容德为丞相,领冀州牧,封南夏公,一面大阅兵马,仍欲规复中原。会魏主拓跋珪北归,慕容德亦命侍郎李延,向慕容宝报闻,谓“魏军已返,中原空虚,正好及时收复”等语。慕容宝心下大喜,即拟南行。辽西王慕容农,长乐王慕容盛进谏道:“今方北迁,兵疲力弱,魏新得志,未可与争,不如养兵观隙,更俟他年。”慕容宝颇欲依议,偏抚军将军慕舆腾抗言道:“寇虏已返,我师大集,正宜乘机进取,百姓可与乐成,难与图始,惟当独决圣虑,不应广采异同,阻挠大计。”慕容宝闻言奋袂道:“我计决了,敢谏者斩!”遂留慕容盛居守龙城,命慕舆腾为前军大司马,慕容农为中军,自为后军,统率步骑三万,自龙城依次出发,南屯乙连。
燕兵不愿征役,各有怨言。卫弁段速骨宋赤眉等,本为高阳王慕容隆旧部,入充宿卫,此次因众心蠢动,遂纠众作乱,逼立慕容隆子慕容崇为主帅,立即发难,杀毙司空乐浪王慕容宙,中牟公段谊诸人。
燕主宝突然遇变,急率十余骑奔往慕容农营。慕容农急忙出迎,左右抱住农腰,谓营卒亦恐应乱,不宜轻出。慕容农抽刀吓退左右,才得出营见慕容宝,接入营中。一面遣人追还前军慕舆腾,一面拔营回讨段速骨等。谁知军心都变,俱弃仗散走,就是慕舆腾部下,亦皆溃散。慕容宝与慕容农只好奔还龙城,乱兵尚在后追赶,亏得龙城留守长乐王慕容盛,引兵出接,才得迎入慕容宝与慕容农。
参与叛乱
段速骨等引着乱兵,进逼龙城。城中守兵甚少,由慕容盛募民为役,始得万人,登陴奋力拒守。速骨等人数虽多,但同谋不过百人,余皆胁从为乱,并无斗志。
尚书顿邱王兰汗,本为慕容垂季舅,又是慕容盛妇翁,他偏起了歹心,与速骨等通谋,所以速骨等有恃无恐,日夕鼓噪,威吓城中;且诱慕容农出城招抚,愿与讲和。慕容农恐城不能守,潜自夜出,往抚乱兵。乱兵未曾被衄,怎肯投诚?慕容农潜往招抚,不啻送死。速骨怎肯依慕容农,反把慕容农拘住不放。翌晨,复引众攻城,城上守兵,拒战甚力,伤毙乱卒百余人。守兵正在得势,忽见速骨牵出慕容农,指示城上,呶呶乱语。守兵本恃慕容农为重,忽见慕容农在城下,也不暇问明情由,骤然夺气,一哄而散。速骨等得缘梯登城,纵兵杀掠,死亡相枕。燕主慕容宝与慕舆腾余崇张真李旱等,轻骑南奔。
杀段速骨
速骨尚不敢杀慕容农,但将他幽住殿内。另有同党阿交罗,为速骨谋主,意欲废慕容崇立慕容农,偏被慕容崇左右闻知,骤入杀慕容农,并及阿交罗。速骨恐人心忆慕容农,必且生变,因归罪鬷让出大鞬,把他诛死。兰汗阳与勾通,暗中仍然嫉忌,速骨未曾防着,突被兰汗纠众袭击,见一个,杀一个,才阅半日,已将速骨等亲党百余人,一古脑儿送他归阴。当下废去慕容崇,奉太子慕容策监国,承制大赦,且遣使迎慕容宝北归。
时长乐王慕容盛等,已逾城从慕容宝,同至蓟城,接见兰汗来使,慕容宝即欲北还。
慕容盛等俱进谏道:“兰汗忠诈,尚未可知,今若单骑往赴,倘汗有异志,悔不可追,不如南就范阳王,合众取冀州,就使不捷,亦可收集南方余众,徐归龙城,这却是万全计策呢。”慕容宝乃依议,从间道趋邺。邺人颇愿留慕容宝,慕容宝独不许。南至黎阳,暂驻河西,派赵思召北地王慕容锺,使他迎驾。
慕容锺为慕容德从弟,曾劝慕容德称尊,并即报慕容德。慕容护道:“赵思南来,虚实未明,臣愿为陛下驰往诇察,再作计较。”慕容德乃遣慕容护前往,佯为流涕。护率壮士数百人,偕赵思北往。慕容宝得樵夫言,谓慕容德已僭号,料知不为所容,仍转身北去,慕容护追慕容宝不及,复执赵思南还。
杀慕容宝
慕容宝遣慕容盛与慕舆腾,收兵冀州。行至钜鹿,遍谕豪杰,俱欲起兵奉慕容宝,约期会集。偏慕容宝闻兰汗祀燕宗庙,举动近理,便欲北还龙城,不肯再留冀州,于是召慕容盛速还,即日启行。到了建安,慕容盛又劝慕容宝缓归,俟确觇兰汗情状,再定行止。慕容宝乃遣冗从仆射李旱,往见兰汗,自在石城候信。会兰汗遣左将军苏超,至石城迎宝,极陈兰汗忠诚。慕容宝信为真言,不待李旱返报,遂自石城出发。慕容盛涕泣固谏,慕容宝仍不从,但留慕容盛在后徐行。慕容盛与将军张真等下道避匿,不肯遽赴。
慕容宝匆匆急返,抵索莫汗陉,去龙城只四十里,城中皆喜。兰汗惶惧,欲自出谢罪,兄弟同声谏阻。兰汗因遣弟加难率五百骑出迎,又令兄兰提闭门止仗,禁人出入。城中皆知兰汗有变志,但亦无法挽回。兰加难驰至陉北,与宝相见,拜谒甚恭。慕容宝即令他护驾,昂然进行。
颍阴公余崇,密白慕容宝道:“加难形色不定,必有异谋,陛下宜留待三思,奈何径往?”慕容宝尚说无妨。又行了十余里,加难忽喝令骑士向前执崇,崇徒手格斗,毕竟寡不敌众,终为所缚,便当杀崇。慕容宝至此悔已无及,只好随了加难,同入龙城。
加难不令入殿,但使寓居外邸,用兵监守。到了夜间,便遣壮士潜入邸中,将慕容宝拉死。
自封为王
兰汗闻报,命为棺殓,追谥曰灵。又杀太子慕容策及王公卿士以下百余人。兰汗自称大都督大单于大将军,昌黎王,改元青龙。
令兄兰提为太尉,弟兰加难为车骑将军,封河间王熙为辽东公。
慕容盛在外闻变,即拟奔丧入城,将军张真,极力劝阻。慕容盛说道:“我今拚死往告,自述哀穷,汗性愚浅,必顾念婚姻,不忍害我。约过旬月,我得安排妥当,便足伸志,这也是枉尺直寻的办法呢。”遂不从真言,径入城赴丧,先使妻兰氏进求汗妻,为盛乞免。汗妻乙氏,究是女流,见女涕泣哀请,自然代为缓颊。兰汗本意颇欲害慕容盛,但见了一妻一女,宛转哀鸣,免不得心肠软活,化刚为柔。惟兄兰提及弟兰加难,谓斩草留根,终足滋患,不如一并杀慕容盛。慕容盛妻又向伯叔叩头,哀吁不已,兰提与兰加难尚有难色,兰汗独恻然道:“我就赦汝夫婿,但汝当为我传言,须怀我德,毋记我嫌。”慕容盛妻当然应命。兰汗即遣子迎盛,引入宫中。慕容盛见兰汗匍伏,且泣且谢。亏他忍耐。兰汗还道他是诚心归附,一再劝慰,且伪言慕容宝实自尽,并非加害,当即为慕容宝治丧。慕容奇,系前冀州牧慕容楷子,为兰汗外孙,兰汗亦将慕容奇宥免,命为征南将军。慕容奇既得受职,遂与慕容盛同列,两人俱怀报复,尝与密谋。
兄弟相间
兰提等随时防着,屡次劝兰汗杀慕容盛,兰汗终不从,兄弟间遂有违言。
兰提又骄狠荒淫,动逾礼法,就是与兰汗相见,亦往往恶语相侵。兰汗情不能忍,益生嫌隙。慕容盛得乘间媒孽,如火添薪,又潜使慕容奇出外招兵,为恢复计。慕容奇密往建安,募集丁壮,得数千人,使据城自固。兰提闻变报兰汗,兰汗即遣提往讨,偏慕容盛入白兰汗道:“小儿,怎敢起事?莫非有假托彼名,谋为内应不成?”兰汗瞿然道:“这是由太尉入报,当不相欺。”慕容盛屏人语兰汗道:“太尉骄诈,不宜轻信,若使发兵出讨,一或为变,祸不胜言了。”兰汗闻慕容盛言,即饬罢提兵。另遣抚军将军仇尼慕,率众讨慕容奇。
时龙城数月不雨,自夏及秋,异常亢旱。兰汗疑得罪燕祖,致遭此谴,乃每日至燕太庙中,顿首拜祷,又向故主慕容宝神主前,叩陈前过,实由兄弟二人起意,应当坐罪云云。兰提与兰加难,得悉兰汗言,统怒不可遏,竟擅领部曲将士,出袭仇尼慕军,杀毙无算。
仇尼慕幸得不死,奔回告兰汗。兰汗不禁惊骇,立遣长子兰穆出讨。兰穆临行时,密语兰汗道:“慕容盛与我为仇,今慕容奇起兵,慕容盛必与闻,这是心腹大患,急宜除去,再平内乱未迟。”兰汗半疑半信,欲召慕容盛入见,觇察情实,然后加诛。慕容盛妻兰氏,稍有所闻,忙即告慕容盛。慕容盛伪称有疾,杜门不出。兰汗亦搁着不提。
燕臣李旱卫双刘忠张豪张真等,本与慕容盛有旧交,因见兰穆势盛,虚与周旋,兰穆遂引为腹心,使旱等往来慕容盛室,为监察计。哪知旱等反向慕容盛输情,为慕容盛谋主,伺隙起事。会兰穆击破兰提等军,回城献捷,兰汗遂大飨将士,欢宴终日,父子统饮得酩酊大醉,分归就寝。
当有人诣慕容盛通报,慕容盛逾墙趋出,直往东宫。李旱等已先待着,即拥慕容盛斩关,入室寻兰穆。兰穆高卧未醒,被旱等手起刀落,立即毙命。慕容盛得兰穆首级,携带出门,徇示大众。众未解严,尚扎住东宫外面,一闻慕容盛起兵杀兰穆,大都踊跃赞成,便听慕容盛指挥,往攻兰汗。
醉卧被杀
兰汗醉寝宫中,至大众突入,才得惊醒,起视门外,遥见一片火光,滚滚前来,火光中露出许多白刃,料知不是好事,亟呼卫卒保护,偏卫卒已逃散,不知去向,任他喊破喉咙,并无一人答应。他想返身避匿,奈两脚如痿躄一般,急切不能逃走。那外兵已趋近身边,不由分说,便即劈头一刀,但觉脑袋上非常痛苦,站立不住,就致晕倒,一道灵魂,与长子兰穆先后归阴。
兰汗尚有子兰和与兰扬,分戍令支白狼,慕容盛连夜使李旱张真,驰往诱袭,相继诛死。
兰提,兰加难,也由慕容盛遣将掩捕,同时受戮。人民大悦,内外帖然,慕容盛因妻为兰汗女,当坐死罪,因拟遣她出宫,迫令自尽。亏得献庄太子(慕容令)妃丁氏,从旁力争,始得免死。
-
夫台,东汉时夫余国王。汉桓帝与灵帝时(147—189),对汉朝时叛时服。永康元年(167),率兵两万余寇玄菟郡,为太守公孙域所破。熹平三年(174)派下属朝贡汉王朝。
-
杨茂搜(?―317年),本姓令狐,白马氐人,氐族首领杨飞龙的外甥兼养子,前仇池国第一任君主。296年,承父职,成为白马一带的第五任首领。
-
高淹(529年-565年1月22日),字子邃,勃海郡蓨县(今河北省衡水市景县)人,追尊齐神武帝高欢第四子,生母穆娘。
-
卫夫人(272-349年),本名卫铄,字茂漪,河东安邑(今山西夏县)人,晋代著名书法家,廷尉卫展之女。
-
庾龢(316-?),字道季,颍川鄢陵(今河南鄢陵县)人。东晋大臣,太尉庾亮之子。勤奋好学,善写文章,风情率悟,以文谈致称于时。历任丹阳尹,表除重役六十余事,妻子为谢尚长女。累迁中领军,卒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