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愈来愈暗,她知道天已经黑了。
少时,房里掌上灯,但七海渔子不知怎的,却仍然没有回来。巴结地店小二,又送来些酒菜,萧南苹闭起眼睛,心里更乱了。
突地,她肩头被人推了一下,睁眼处,一个汉子正嘻皮笑脸地望着她笑,问道:
“你吃不吃饭呀?”
萧南苹摇了摇头,又闭起眼睛。那汉子嘻嘻哈哈地笑着,走了回去。接着萧南苹听到他们猜拳的声音,想必是这两个汉子,已在喝着酒了。
一会儿,这个汉子又唱起小调来,只听那汉子怕着桌子唱道:
“碧纱窗外静无人,跪下身来忙要亲,骂了荦负心回持身,哎哟哟,其实呀,是半儿推辞一半儿肯。”
萧南苹心里乱得像是她自己此刻的头发似的。忽地,她嗅到一阵扑鼻的酒气,一颗心立刻跳到腔口,睁眼一看:
一张红得冒汗的脸,正带着醺人的酒气,朝自己脸儿凑了上来,嘴里仍然在哼哼哈哈,胡言乱语着:
“我看你呀,小妹子!你也是一半儿推辞一半儿肯哟!”
另一人哈哈怪笑着,道:
“好小子!你有种!不怕等会韦香主切下你的脑袋,我呀……”
他哈哈怪笑一声!
“我呀!鄙也有点熬不住了。”
萧南苹此刻正像是万丈洪流的溺者,眼看那张脸愈凑愈近,她想伸手去推,又想伸脚去踢,但这张脸,却已将凑到她脸上了。
这无助的少女,又有谁来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