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儿怒道:"你疯了,疯了,你脑子里必定有毛病。"朱七七道:"我没有疯……我知道我没有做错,我只有这样做。"熊猫儿喝道:"你还说没有错,你这样做,必定要后悔终生。"朱七七道:"不,我永远也不会后悔的。"
熊猫儿嘶声道:"我错看你了,只怪我错看你了……我简直对不起沈浪。"朱七七道:"总有一天,大哥会知道没有错看我的。"到了这时,王怜花竟已忍不住喜动颜色,说道:"无论如何,我总没有错看你,原来你还是对我好的。"话未说完,朱七七已窜过去,扬手掴了他十几个耳刮子,没有一掌不是狠狠的打,重重的打。
王怜花脸被打得又红又肿,人也被打呆了,颤声道:"你……你这是……"朱七七咬牙道:"王怜花,我告诉你,你莫要得意,你落在沈浪手上,最多也不过只是死,但你落在我手里,我却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熊猫儿大声道:"放屁放屁,他难道未曾落在你手上么?他还不是一样逃了去。我瞧你这一次还是乖乖的……"朱七七截口道:"这一次,绝对不同了。"
熊猫儿道:"哼,不同,不同个屁。"
朱七七道:"大哥,我知道我……"
熊猫儿大吼道:"住嘴,我再也莫要你叫我大哥,我不要听。"朱七七凄然一笑道:"大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我只有这样做……"咬一咬牙,拉起王怜花,向外面拖了出去。
熊猫儿眼睁睁瞧着,当真气得要发疯。
却见朱七七突又放下王怜花,走回来,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玉手,轻抚着熊猫儿的脸。
熊猫儿吼道:"拿开,手拿开。"
朱七七却似未曾听到,只是悠悠道:"大哥……熊猫儿,我真对不起,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这一辈子却不会忘记你…"眼帘一合,两行泪珠沿着面颊流下,一滴滴都滴在熊猫儿脸上,她再次起身,拖着王怜花狂奔而去。
门外,又传来她的悲泣。
朱七七的眼泪,沿熊猫儿的嘴角流下来;流到他脖子里,清冷的泪珠,带着辛酸而苦涩的甜味。
熊猫儿只觉脸上痒痒的,心里……唉!你心却当真不知是何滋味——简直不是滋味。
望着朱七七狂奔而出的背影,他真恨不得将自己的心一片片撕碎,他忍不住放声大呼,道:"朱七七,回来……回来……"但朱七七却连头也未回。
他想不通,猜不透,简直无法了解。
她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
他气极,怒极,闷极,恼极。
他只有放声大吼道:"女人,女人,天下的女人都该送下十八层地狱……"他如今才知道女人是多么难以了解,若有哪个男人自以为了解女人;那人想必是上辈子缺了德,所以叫这辈子受些苦难——而朱七七,若有谁自以为了解朱七七,他不是疯子,便是呆子。
熊猫儿喃喃道:"我是呆子……当真是呆子……沈浪回来时,瞧见我这模样,他会如何?我怎有脸面来见沈浪。"但他连身
子都不能动,却又怎能不见沈浪。
约摸过了有两三盏茶时分。
这一段时候,熊猫儿真不知是如何渡过的。
他忽而想沈浪永远不要回来,忽而又想沈浪快些回来——就在这时,终于有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但这脚步声却非由床下地道传上来的,竟却是上面地道传下来的,来的人,竟显然绝非沈浪。
熊猫儿脱口道:"谁?"
喝声未了,已有三条大汉疯狂的冲了下来,赫然竟正是方才提着铜壶去为群豪解毒的那三人回来了。
三个人瞧见上面弟兄的死尸,此刻眼睛都红了,再雅见熊猫儿,三人狂吼一声,齐地扑了上来。
熊猫儿脸色变了一变,却突然大笑起来。
当先一条大汉厉喝道:"狗娘养的……可是你这狗娘养的下的毒手。"熊猫儿大笑道:"对极了,对极了,三位来得正好。"那大汉怒吼道:"正好宰了你。"
熊猫儿笑道:"多谢多谢!"
三条大汉瞧见他如此模样,反倒怔住了,三人只当他必定有诈,竟不由自主,各自后退一步。
熊猫儿道:"三位为何不动手?"
那大汉道:"你……你这狗娘养的,真的想死?"熊猫儿狂笑道:"畜牲,老实告诉你,你家大爷正是想死了,虽然死在你们这三个小畜牲手上有些不值,但却比不死的好。"一条大汉忍不住道:"这厮只怕是疯了。"
另一条大汉道:"嗯!的确有些疯相。"
熊猫儿怒喝道:"畜牲,还不动手,等沈浪回来,就来不及了。"三条大汉听得沈浪的名字,身子竟不由得齐地一震,三人扭转头一望,幸好,没有沈浪的影子。
当先一条大汉终于厉喝道:"好,你这狗娘养的既然想死,大爷就成全了你。"熊儿大笑道:"好!来吧,熊大爷什么都尝过,正要尝尝死是什么滋味。"那大汉"刷"抽出钢刀,一刀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