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笑着对小霸王道:"多谢好意,只可惜在下却是挨不得打的。"那夏沅沅撇了撇嘴,道:"哼,原来你也中看不中吃,是个孬种。"那龙老大自从沈浪一进来,一双锐利的目光,就始终未曾离升过沈浪,此刻突举杯笑道:"沈公子可是自中原来的?"沈浪亦自举杯笑道:"不错,但在下虽来自中原,却也早已闻得龙人哥之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下无虚。"龙老人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
突然顿住笑声,目光逼视沈浪,道:"闻得中原武林中,有位沈公子,独创"三手狼"赖秋煌,力敌五台大龙寺无法大师,不出一月,便已名震中原,不知是否阁下?"他这番话说将出来,桌子上的人不禁全都耸然动容,就连小霸王的眼睛都直了,周天富也张大了嘴。
沈浪却也只是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
一旁陪坐的快活林主人李登龙和春娇,已双双举起酒杯。
春娇咯咯笑道:"这桌子上坐的,有哪位不是名人,只可惜王爷身子不太舒服,不能出来陪客,只有请各位随便喝两杯,再去相见了。"于是众人齐地举杯,那夏沅沅却又凑了过来,悄悄笑道:"小伙子,原来你真有两下子,你要是想跟我好,就……"她一面说话,一只手已往桌子下伸过去,想摸沈浪的腿,哪知道腿还没摸着,突然有件东西塞进她手里。
这东西又黏又烫,竟是只大明虾。
她又急又气,只见桌子上每个人都在举杯喝酒,这花样也不知是谁玩出来的,她空自吃了个哑巴亏竟说不出。
沈浪忍住了笑,他自然知道是谁玩的花样——染香坐在那里,虽仍不动声色,但嘴角已泛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那周大富放下酒杯突然道:"这位沈老弟也喜欢赌两手吧?"他伸出厂那只又粗又短的手,手上那大得可笑的翡翠戒指,在沈浪眼前直晃。
沈浪却故意不去瞧他,只是微笑道:"男人不爱赌的,只怕还不多。"周天富拍手大笑道:"不错,赌钱有时的确比玩女人还够劲,你说对不对?"他一拍巴掌,那只戴着翡翠戒指的手,就晃得更起劲。
沈浪偏偏还是不瞧他,笑道:"那却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了,有些女人在下的确宁愿坐在家里捉臭虫,也不愿碰她一碰。"龙四海开怀大笑,郑兰州也露出笑容,几个人的眼睛,都不自由主往周天富身旁那女子身上瞧。
周天富也不懂人家为什么笑,自己居然也大笑起来,居然一把搂过他身旁那女子,笑道:"老弟,你瞧我这女人还不错吧。""吧"字是个开口音,他嘴边还未闭拢,那女了己塞了个大虾球在他嘴里,撇了撇嘴,向沈浪抛了个媚眼。
沈浪笑道:"不错不错,妙极妙极。"
桌上的人再也忍不住,全都笑出声来。
周天富就算是只驴子,脸上也挂不住了,一张脸已成了猪肝颜色,"呸"的吐出吓球骂道:"臭婊子,
老子花钱包了你,你却出
老子洋相。"一拳打了过去,将那女人打倒在地上。
那女子爬了起来,脸也肿了,大哭大骂道:"我就是婊子,你是什么东西,我拿银子也不是白拿,每次你那双臭手摸在我身上,我就想吐。"周天富跳了起来,大骂道:"臭婊子,
老子撕烂你的臭……"幸好李登龙已拉住了他,春娇也拉住了那女子。
那女子还在哭着大骂道:"你有什么了不起,就凭我这一身功夫,肯在我身上大把花银子的人多着哩,又不只你一个,你有本事下次发痒时,就莫来找我。"一面哭,一面骂,转过身子,竟一扭一扭地走了。
周天富气呼呼直喘气,拍着桌子道:"臭婊子,老子下次宁可把鸟切掉也不去找你。"龙老大突也也一拍桌子,厉声道:"桌上还有女客,你说话当心些。"周天富立刻软了,赔笑道:"是!是!下次我绝不说这鸟字了。"沈浪瞧得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却还是声色不动,面带微笑,郑兰州瞧着他,突然笑道:"不想沈公子年纪虽轻,涵养却好得很。"沈浪笑道:"足下过奖了。"
郑兰州道:"沈公子养气的功夫既然如此到家,对赌之一道,想必也就精通的很,在下少时倒要领教领教。"沈浪笑道:"在下少不得要贡献的。"
"小霸王"时铭也笑道:"这地方我早就想来了,只是我老头不死,一直轮不到我,今年我还是第一次,不知这地方常赌什么?"春娇应声道:"王爷最喜欢赌牌九,他老人家觉得牌九最够刺激。"小霸工道:"牌九虽没有骰子有趣,也可将就了。"龙老大笑道:"小兄弟你常玩的只是丢铜板吧。"小霸王道:"丢铜板,那是小孩子玩的,我最少已有好几个月没玩了。"龙老大忍住笑道:"哦,好几个月,那可不短了。"沈浪忍不住微微一笑,突见一位锦衣少年,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方才送信的那急风骑士,此刻抱拳道:"各位酒饭已用完了么?"周天富道:"喝酒是闲篇,赌钱才是正文。"
急风骑士道:"王爷已在候驾,既是如此,各位就请随小人来吧。"沈浪立刻站起身子,想到即将面对那当今天下最富传奇的人物快乐王,他身子的血都似已流得快些。
里面的一间屋子,很小,启然也很精致。
此刻这屋子全是暗的,只有屋顶上挂着一盏奇形的大灯,灯光却被纯白的纸板围住,照不到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