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香见春娇推门进来,冷笑道:"你反正没有敲门的习惯,这次敲不敲都是一样。"春娇根本不敢瞧她,也不敢接她的话,只是向沈浪赔着笑道:"贱妾想来瞧瞧沈公子有没有什么吩咐。"沈浪含笑道:"我正想去找你。"
春娇脸色变了变,道:"沈公子要…要找我。"沈浪道:"烦你到兰州城去,为我选购一批最好的珍珠。"春娇这才放心,展颜笑道:"这个容易,不知沈公子要多少。"沈浪道:"就买一百万两的吧。"
春娇、染香忍不住同时失声道:"一百万两?"沈浪笑道:"可是太少了……那么就买一百三十万两吧。"染香呆在那里,春娇结结巴地道:"一百三十万两,那……那不会太多么?"沈浪道:"我不是要你买普通的珍珠,是要最好最大珍珠,每个最少要有龙眼核那么大,一百三十万两只怕也买不到多少。"春娇道:"但……但那种珍珠,只怕难买的很。"沈浪笑道:"只要有银子,还怕买不到。"
春娇透了口气,道:"但……但价钱……"
沈浪道:"无论价钱多少,就算比市面上贵一倍也没关系,但却要在今天买到,最迟也不能迟过子时。"染香已忍不住道:"一百三十万两全买珍珠,你……你疯了么,要这么多珍珠干什么?"沈浪笑道:"自然是有用处的。"
春娇眨了眨眼睛,突然笑道:"我知道了,沈公子莫非是要送人?"染香道:"呀……莫非是送给快活王?"
沈浪笑道:"为什么定要送给快活王,难道不能送给你们?"春娇、染香对看一眼,两个人都呆住了。
沈浪大笑道:"珍珠很难买,你还不快去。"
春娇定了定神,满脸赔笑道:"是,我这就去,我亲自去。"沈浪道:"还有……"
春娇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沈浪道:"烦你为我准备几张请贴,四张就足够了,人家既然请了咱们,咱们少不得也得还请人家一顿的。"春娇拍手道:"对,对极了。"
沈浪道:"事不宜迟,就在今夜子时。"
春娇道:"那么贱妾更该快为公子去准备酒菜。"沈浪道:"用不着酒菜。春娇又是一怔,道:"请客用不着酒菜,公……公子你却让人家吃什么?"沈浪神秘地一笑道:"我自然有东西给他们吃。"一杯酒,每人面前只有一杯酒。
这就是沈浪请客吃的东西。
不错,杯是金的,而且是很大的酒杯,酒看来也是好酒,但请客只有一杯酒,这像话么?
郑兰州、龙四海、周天富,甚至连"小霸王"时铭都来了,都直着眼睛,瞧着面前的一杯酒发呆。
快乐王呢?快乐王还没有来,他架子当然不小。
郑兰州瞧着这杯酒,微笑着,既没有惊奇,更没有不满,他似乎早已瞧出沈浪这杯酒里必定有着花样。
龙四海也在笑,只是笑容里有些惊诧,有些好奇。
沈浪请客难道真的只有一杯酒,为什么?
周天富却皱着鼻子,皱着眉头,一双眼睛不住车张西望,他并不是在等炔活王,他是等菜。
"小霸王"时铭却只是爬在桌上,用十来个银锞在堆宝塔,宝塔总是堆不成,他不住地在叹着气。
染香心里在好笑,这位小霸王被昨夜那一骇,居然变乖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手也洗得干干净净。
那位"女霸王"居然没有来,莫非是被吓病了。
沈浪静静地瞧着他们,嘴角的微笑仍是那么潇洒。
子时早已过去,窗外星光满天。
"小霸王"突然道:"那位王爷会来么?"
沈浪微笑道:"说不定。"
小霸王道:"咱们还要等多久?"
沈浪笑道:"也说不定。"
周天富忍不住道:"若再不来,里面的菜只怕都凉了。"染香瞟了他一眼,笑道:"不会凉的。"
周天富呆了呆,突然大笑起来,指着沈浪笑道:"不想你倒节省的很。"沈浪微笑道:"在下一向节省。"
染香笑嘻嘻道:"他又没有挖着金矿,自然该节省些……"语声突然顿住,笑容也凝结,眼睁睁瞧着门。
门口不知何时己多了个人。
门已够高了,但这人却比门还高着一个头,他身子已走到门口,头却在门媚之上,染香只能瞧见那那瘦骨峋鳞,像竹竿般的身子,却瞧不见他的头,但只瞧见这身子,却已足够使人心里冒出一股寒气。
他穿的是件黑油油的皮衣,紧裹着他那瘦长的身子上,就像是蛇皮,他整个人也就像是条毒蛇,每一分,每一寸都潜伏着不可测量的凶险,他虽然连指尖都未动一动,但随时都像是在等着择人而噬。
他那双干燥枯涩,像蛇头似的手,竟几乎已垂到膝盖,别人在三尺内才可以打到他"他却在五尺外就可伤人。他简真就像是为了杀人而生,若不杀人,他活着简直别无意义。沈浪含笑而起,抱拳道:"气使光临,何不请进来小饮一杯?"那生涩的语声在门外冷冷道:"本座独孤伤。"沈浪笑道:"原来是独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