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伤面对着这足以今天下男
子都情愿葬身其中的胸膛,呼吸己在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几乎已透不过气。
幽灵宫主道:"来呀,来拿呀……你怕什么?"独孤伤喉结上下滚动,竟说不出话。
幽灵宫主已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纤手将衣襟拉得更开,柔声道:"你摸摸看,我的心还在跳,我的胸膛也是暖和的……现在,这一切全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来拿?"独孤伤突然怒喝道:"你……你……"
枪一般笔直站着的身子,突然摇动起来。
幽灵宫主也银铃般笑道:"现在,随便什么人的心都对你没有用了。"独孤伤一掌劈出,幽灵宫主动也不动,但他手掌方自触及幽灵宫主的胸膛,身子已仰天跌倒下去。
快活王真沉得住气,反而大笑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可人娇笑道:"是呀,他能瞧见我家宫主的胸膛,死了也算不冤枉了。"眼波一转,瞟了瞟快活王与沈浪,笑道:"你们也瞧见了这世上最美的胸膛,也可以死了。"快活王道:"不错,朝闻道,夕死而无憾矣。"幽灵宫主再次盈盈走上曲廊,走到快活王面前,柔声道:"现在,已没有人干涉王爷了,王爷可以将心赐给贱妾了么?"快活王笑道:"你连脸都不肯让本王瞧瞧,便想要本王的心,这岂非有些不公平?"幽灵宫主笑道:"王爷已瞧见了贱妾的身子,这还不够么……贱妾这样的身子,难道还不值王爷的区区一颗心么?"沈浪突然笑道:"你连身
子都不惜被人瞧见,却不愿让人瞧见你的脸,这岂非怪事?莫非你的脸丑得不能见人?"幽灵宫主娇笑道:"你若想瞧我的脸,自己来瞧吧。"可人接着笑道:"只是瞧过后莫要晕倒。"
沈浪大笑道:"衣香虽能杀死独孤伤,面纱中之迷香却未必杀得了沈浪……"笑声中手掌已到了幽灵官主面前。
幽灵宫主竟未瞧见他是何时掠过来,如何掠过来的,大惊之下,身子流云般退下曲廊,退后一丈。
沈浪大笑道:"你既让我瞧,为何又要逃?"
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身形却已到了幽灵宫主面前,他身法虽快如闪电,但神情却仍是那么从容潇洒。可人在一旁瞧着,面色已变了,再也笑不出。
快活王手捋长髯,笑道:"手下留情些,莫要伤了她的香肌玉肤,花容月貌。"沈浪笑道:"你瞧王爷多么怜香惜玉,到此刻还一心体贴着你。"笑语中,他双手已飘飘拍出了四十掌,他一共只说了二十字,却挥出四十掌,掌势之急,当真急如闪电,但见掌影漫天,如落英缤纷,以快活王的眼力,竟也未能瞧出他招式的变化。
幽灵鬼女笑道:"体贴的男人,女子最是欢喜,你为何不也学学王爷?"笑语声中,她居然也将沈浪的四十掌全都避了开去,身法之轻灵迅急,变化之奇诡繁复,竟也令人目不暇给,快活王实也未想到这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女,除了一手鬼神不测,无形无影的使毒功夫外,武功竟也如此高妙。他瞧了半晌,竟也不禁为之耸然动容。
但幽灵鬼女虽能避开沈浪的四十掌,身法虽仍是那么美妙,明眼人却一望而知她实已尽了全力。
沈浪四十掌挥出后,却似乎只不过是略为尝试而已,还不知有多少妙着留在后面。
幽灵宫主的武功虽高,别人犹能窥其全豹,沈浪的武功却如浩瀚烟波,广不见边深不见底。
可人咬着嘴唇,大声道:"好男不和女斗,和女人打架的男人,可真没出息。"过了半晌,跳脚又道:"姓沈的,你听见了么……哎呀,王爷,你瞧他竟想摸我家宫主的胸口,你说他要不要脸?"快活王笑道:"若是本王,也想摸的。"
可人瞪大眼睛,大声道:"哎呀,王爷,你……你难道不吃醋?"快活王微笑道:"你若想故意扰乱沈浪,那你就错了,纵有五百个人在他身旁打锣打鼓,他若想听不见,还是可以听不见的。"可人道:"哼,装聋作哑,算什么本事?"
快活王大笑道:"装聋作哑,正是对付女人的最好本事。"可人跺脚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会一鼻孔出气,欺负女孩子。"她指乎划脚,又跳又叫,袖中却有七道银丝无息地飞了出来,闪电般直取沈浪的后背。
其实,可人自然也知道这暗器是伤不了沈浪的,她是想以此扰乱沈浪的心神,拖延沈浪的掌势。
沈浪纵能避开这无声无息,歹毒绝伦的"游魂丝",至少也得要分心,分手,那幽灵宫主就有了可乘之机。银丝一闪,沈浪攻向幽灵宫主的右掌,已向后挥出,流云般的长袖,也随之洒了出来。
他自然只能暂缓伤人,先求自保,但前胸空门已露出,这正是幽灵宫主的第一个机会,她怎会放过。银丝闪动,袍袖挥展……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幽灵宫主一只纤纤玉手,已到了沈浪心口。
鬼爪抓心,那一只兰花般的纤纤玉手,已变成了追魂夺命的利刃。
这时,沈浪若要避开这一抓,就避不过背后的"游魂丝",可人已不禁拍掌娇笑,道:"这颗心的滋味不知如何?我可得要尝一尝。"哪知就在这时,沈浪的身子突然平空向旁移开半尺,竟全不管身后的"游魂丝",击出的手掌,突然向内一挟,竟将幽灵宫主那只纤纤玉手挟在肋下,身子藉势一偏,已到了幽灵宫主身后。
这样,他虽等于没有避开幽灵宫主这一抓,但幽灵宫主掌上狠毒的掌力,却完全无法施展出来。